2021.8.22

文/Hu S.

是否还记得你小时候经常挂在嘴边的我不，妈妈想要把你的玩具送给来家里做客的其他小朋友的时候，爸爸让你吐掉在口中嚼了半天的口香糖的时候，爷爷奶奶带你去村里的小卖部却没给你买你爱吃的番茄味薯片的时候，你都会撅起你的小嘴，哭得梨花带雨，死缠烂打地坐在地上本能地说我不。

可是，后来，渐渐，你变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拒绝不再是一种本能，而是一项难以掌握的技能，尽管它是人生的必备技能。

你戴着红袖章检查红领巾佩戴情况时遇到同学说“求你了，别记我名字”；你早早来到教室准备晨读却有人问你借作业抄；你马上就要算出眼前这道导数题时有人抢走你的草稿本让你帮忙看看这篇完形填空。你有时候迫于所谓的打好同学关系只好答应，有时候害怕同学孤立与报复被迫同意，反正你始终没有做你自己。

小时候挂在嘴边的那句“我不”，现在却需要你去费时、费脑地编排被脱口而出的拒绝替换的借口，然后不断揣摩最不得罪人的表达方式和语气，最后还要强忍愧疚和不安，才能弱弱地说一句“不可以”，所以宁愿自己受委屈也要成全别人的“无理要求”。

再后来。

初入职场的你像一只胆小的小白鼠，第一天入职欢迎会中的卑鄙龌龊的破冰文化让你感到恶心至极，你心想这里需要的根本不是“破冰”，而是“破病”，破除这个令人发指的病态文化。但是你还是因为这是自己第一份工作浑浑噩噩度过这场“欢迎会”。

一次领导突然让你陪他去谈合作，你以为自己升职的机会终于到来，每天早出晚归的日子终于熬出头，是又不完全是。中国源远流长的写诗、作画、养生、践行的酒文化，成为领导向你普及酒桌文化，劝你饮酒的无耻借口。你虽然不会喝酒却也因为虚无缥缈的升职机会开始推杯换盏。殊不知，酒桌上陌生人善意的糖丸，顺手掏出来的香烟也可能是送你去“选妃”的通行证。

下班回家，公路上车挤车，公交车上人挤人。可是你还是能瞥见看向你猥琐的眼神，会看见摄像头朝上玩手机却忘关闪光灯的奇葩乘客，会看见有些人刚从菜市场买来提在手里鲜血淋漓的咸猪蹄。种种行为只因为你早上早早起来精心打扮化的职场妆和为了迎接美好一天穿的职场短裙。

回到家中，你放下一身的疲惫，躺在床上，回忆一天的经历，你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

《人间失格》中有言：我的不幸，恰恰在于我缺乏拒绝的能力。况且，这世上没有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坏人，你不能大意。你需要有慈悲心肠，也要有金刚手段，你的善良必须带着锋芒。

所以，下一次，答应自己。

面对不公平遭遇和不正当要求

这个世界可以听到你的那句脱口而出的你不。